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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文艺网 时间：2024-05-23
枇杷镇（组诗）
张守刚
在五指印江
江水澄澈
伸出的手指就不用缩回来
静静抚摸巴阳山水
顺便在长江洗一洗手
把凡尘的内心洗濯干净
这么多人驱车来到五指印江
把欢声笑语撒下
遍野的枇杷正在努力生长
等到漫坡满岭挂满黄橙橙的丰满枇杷
我们再把乐呵呵的笑声铺进去
大地的丰收就被塞得满满的
江边小镇
枇杷花开得正欢
乘着江上吹来的风
它们不轻易把体内的欢娱
坦露在巴阳的每一个角落
水波荡漾到远方的夜色
这一天的阳光突然缠绵
它撒下的碎银
让岸边的人民享乐不尽
枇杷
在饱满的山水里
让甜蜜四处奔流
逶迤或者延绵
五指印江
在十万云阳大山
不会轻易表态
颗粒浑圆
正在吃枇杷的人
把浑身的甜释放出来
献给大地上那么多
颗颗粒粒的事物
巴阳村
山缠绵 水欢娱
大面积的枇杷用双音节在唱
不用叫出这些山的名字
旁边的长江就开始沸腾
枇杷和红橘都格外浑圆
江水映照人民幸福的脸
还没来得及说出甜蜜
所有的甜已经大过人间
站在巴阳看云阳
也许烟波浩渺
前方空旷
拉大镜头看云阳
人头山是一个点
双井寨竖起拇指
在看得见的视野
打点行程
流水不一定在低处
江山也许无言
就这么流啊流
把一个江边小镇放牧
滚滚长江向东奔走不逝水
雨中巴阳村
细雨不冷
风不温柔
在长江边的高处
巴阳村不卑不亢
挺直正在开花的枇杷
阴郁里的橘多么显眼
在雨中的巴阳村
沿乡村的沥青路走走停停
细雨恭谦
房舍温柔
柴火味道
用草木点亮灶膛
柴是好柴
灶膛里的欢笑
正赶往有滋有味的路上
一群人围坐柴火灶边
大口吃肉 大碗喝酒
人间烟火
在这个叫巴阳村的地方
漫延
从莲花到巴阳
五指印江
掌上故乡
从莲花到巴阳
江水一样苍茫
岸上的村庄
起伏跌宕
民宿在炊烟之上
正在振兴的乡村
有多么好看的模样
巴阳峡
峡谷已远
巴阳依旧
曾经60米的狭窄处
被苍茫江水掩埋
不管是义渡还是私渡
都是渡人也是渡己
在善溢巴阳
水上人间也一样辽阔
枇杷镇
嘴里无数次念叨的巴阳
在春风里迎面走来
一路向西
沿途的山挺直
水在身后扑腾
枇杷就要甜了
山和岭纠缠不休
枝头的颗粒
可以浑圆
吞咽着口水
望着长江发呆
肺腑清朗
春水澄澈
峡谷边的古镇
活得多么甜蜜
奔跑着滋润的河山
春风抬起古镇
盘旋而上
泥土温婉
春风里弥漫枇杷的香甜
群山缭绕
果树葱郁
奔跑的村道
劫持大地
种下一方水土
可以是望丰都的传说
可以是营盘包的古迹
三龙桥睡了
宫王顶还站着
这一阵春风吹过巴阳
几千年的古镇终于醒来
在甜丝丝的腹中
贪婪地嗅着远古
在宫王顶
众山之中
它不在顶上
一步一步陡峭的石级
是刻意送给行人的
它们有大口喘气的容器
不用说祭拜
石像沉默不语
它们到底能给人什么承诺
只在缓缓升腾的香烛气味里
把这一方雾气中的山
指给内心虔诚的人看
宫王顶就是一个山顶
抛开传说
它和其它的山没什么两样
四十八槽
我不懂颠簸
只在山水间折腾
草枯草黄 叶绿叶茂
都是季节行走的弧度
上行的乡间公路
盘旋 拐着疼痛
有水泥板着脸
周遭的绿是四十八槽
绿色的呼吸
风轻得恰到好处
不对沉默的石头挤眉弄眼
一坡坡山一道道沟
重叠在云阳的脉搏里
一起一伏的四十八槽
一直在用自己的茂盛说话
宫王顶
喘息未定
这一处山顶
用破庙倾诉幽怨
少有人来看它
深深的皱纹里
藏着浅浅的俗事
风呜咽得心痛
那一坡石梯咧着牙齿
在陡峭的心跳里
捡拾秋后的松针
绝壁辞
跳崖的风
携带云烟
松针下有微黄的松菇
在攀爬雨后的空气
陡峭不是它想要的节奏
岩石微笑
把额上的皱纹
交给躺下去的云
目光终于爬上去了
绝壁开始舒缓
用平缓的内心
诉说沧桑
空寂
上午的四十八槽
阳光稀薄
潮湿的松林里
腐烂的松针重重叠叠
从黄到黑的情绪
埋着那么多菌种
弯腰低头
寻找松菇的脚步
迟缓
脚尖上的眼睛酸涩
趴下去偷听松菇生长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