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文艺网 时间：2023-04-13
《返乡记》简介：
重庆作家蔡晓安的长篇小说《返乡记》，讲述了返乡村民高福星在返乡重新创业过程中，见证、参与，最后深度融入村扶贫工作的故事。小说紧扣农村小人物的命运在脱贫攻坚阶段发生的转折变化，侧面展现这一特定历史进程，为后续新农村建设埋下伏笔。
近年来，农村“扶贫”题材的文学创作方兴未艾，大批新老作家积极投入到这场波澜壮阔的时代洪流中，各种体裁的文学作品大量涌现。作为其主打文体之一的中长篇小说创作也呈现出盛况空前的创作态势，推出了不少接地气，有新意，受到读者喜爱的作品。
就笔者所阅读过的此类题材的中长篇小说作品可以看出，作家们多是怀着一种时代激情和社会责任感投入创作的。但读得多了，也发现相当多的作品在人物设置和叙述角度上，存在一种在艺术创作中本应力求避免的趋同现象，其最为明显的就是不约而同地把上级委派下乡的“驻村干部”或“老支书”“老村长”设置为小说着力描写塑造的主要正面人物形象，并以其的视角统领全书的讲述，别的人物出场和相关的故事演进，情节安排，直到细节刻画等等，几乎都是围绕着这位“主要人物”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所举所动来呈现的。而在现实的扶贫工作中，他们的责权范围、工作程序、群众纪律、考核标准等等都是有严格规定的，又由于时间紧迫等原因，不少作品在创作中缺乏必要的提炼和用心的艺术构思，造成在不同作者不同名称的作品中，主要人物的工作经历、工作方式、家庭生活等十分类同。
正是在这种阅读感受下，当我读到蔡晓安新近创作的同类题材长篇小说《返乡记》时，就有了眼睛一亮的感觉。
与上述作品不同的是，该小说首先出场，并一直贯穿整部小说的“主要人物”高福星，不是城里来的干部，也不是村里的老领导或其他什么身居要津的人物，而是一个外出闯荡多年并一度小有成功，最后却功败垂成的普通农民。他背负着巨额欠债回到老家，却因为老屋倾颓连住房都没有，不得不被村里安排在“五保家园”暂住，却不甘就此认命，决心重新奋起，再次向贫穷宣战。高福星汲取在外地办养猪场失败的经验教训，和老婆李巧妹一起胼手胝足，奋力打拼，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终于一步一步地将养猪场办得风生水起，不仅还清了内外欠债，还通过诚心诚意地扶持结怨多年的的妻兄李如意和癞头等特困户，化解了彼此间错综复杂的的矛盾，成为携手同行在致富路上的伙伴。
作品对高福星这个人物的塑造是相当用心的，就连他外出打工起家和失败后回到家乡从头做起所从事的行业都一直是普通农民都熟悉的养殖业，所不同的是他已从传统的自给自足式的农家散养变成了大规模科学养殖的现代化管理和经营。
在高福星富裕起来之后，在如何帮助乡亲们摆脱贫困方面，作品也花了相当多笔墨进行了描写。其中最重头的就是与结怨多年，对其深怀敌意的妻兄李如意这个人物的反来复去交往直至最后使之受到感化的曲折过程。作品没有做那种寻常多见的因某一突发事态而使对方幡然省悟的简单处理，而是写得一波三折、细致入微。同样对村里的另一个也属非常难得打交道的贫困户癞头的帮扶过程也写得峰回路转、入情入理、真实可信。这两个人物和作品中其他一些人物，包括一直毫无怨言地与高福星同甘共苦，不离不弃，且在关键时刻不乏聪慧之见的妻子李巧妹等等的成功设置，对于高福星这个身处故事中心的正面人物形象的塑造都起到了重要的陪衬作用。
作者对小说中的另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的正面人物，即老支书孔先行的处理，显然是经过周密思考的。这位身兼村里的一把手和“扶贫”工作的主要责任人，在小说中，除了在一些关键时刻，尤其是与高福星相关的一些章节中有所露面并给人留下了一位任劳任怨、勤勉奉公，又胸有大局、严守政策，且能因地制宜、灵活变通地处理和解决各种难题的基层干部形象。尽管其在作品中的出面远不如高福星多，却让人时时都能感觉到他作为高福星背后的引领者和支持者，以及村民“主心骨”和“大管家”的存在。
以上所有这些有着各自不同的命运际遇，生活甘苦，个人习性和梦想追求等等的人物，都在这场“一个都不能少”的脱贫致富奔小康的伟大社会变革中，经过各种各样的坎坷曲折和爱恨情仇的碰撞，最后都在作品中重新找到了各自的位置，成为一种在新的生活中健康和谐，互相照亮的文学人物群体。
除了视角新颖，人物性格鲜明之外，整部作品的故事脉络清晰，情节和细节的铺陈和描写也多有“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妙笔，可圈可点之处甚多。至少在笔者有限的阅读范围内，《返乡记》不失为一部独辟蹊径，采得异香，能给人以阅读快感并受到心灵触动的长篇小说。
(本文为《返乡记》序，有删改)
